奇数,奇数乘奇数

一个人也没有。

最后一班开往Y新村的巴士比平常其他时段都拥挤，我跑着赶这班车，没想到一上车，却一个人都没有。

大概还早吧，真有点后悔跑得那么急。这一站是起站，所以巴士老早就等在这儿了，我确认巴士的形状后，就飞奔而上，可能一时慌张，时间弄错了也说不定：再等一会儿，应该就会聚集许多乘客......

咦，我的思绪被打断，因为司机看一眼我的定期乘车券，我才要找座位坐，背后的车门就关了，而司机也不慌不忙的插钥匙。

乘客只有我一人，除此之外，和平时没什么不同。我望出车窗外，玻璃上映出我得侧面，洁净依旧，一盏盏街灯光亮无比。

司机默不作声，只是左右地转方向盘，这也是理所当然的，如果太多话，会惹人厌的。

终于见到第一个站牌。

有人等在那儿。巴士停了。

这是一定的情景，巴士靠站，乘客上车。上来的人也是个普通人。

三十岁的女性，不是貌如天仙，而是主妇模样。

对这班车乘客这么少，她也吓了一跳的样子。

巴士又开了。

没什么异样。

第二站，上来的是个大学生，红红的脸，脚步不稳地上车。门一关，车子又开了。

...... 这辆车每一站都停，我一直觉得有个地方很奇怪，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。

渐渐地，车厢里越来越挤了，可是还有空位，还有两个。

下一站上来一个人，所以只剩一个空位。

然后我终于明白奇怪在什么地方了..... 每一站一定上来一人，以前根本没有这种事，而且到现在都还没有人下车。

身体往窗子挤过去，右转了。又一个站牌，当然又是只有一名乘客。

本站停车亮起，第一次有人按下车铃。

均衡被打破了。

再下一站，没有人上车。只有一人下车，我望着前方的空位，稍稍安心，觉得自己胡乱猜测。

又有人按下车铃。

巴士靠站，又是只有一个人下车。因此，空位增加一个。

我再次有种奇妙的感觉。

..... 现在，是一个一个下车。

又有人按下车铃。

当然又是.....

最后，又只剩下我一名乘客。而且，我开始担心一件事，那就是不知为什么，我有我要下车的终点站不是下一站，而是再下一站的感觉，好像怕会破坏数目的平衡一样。

......不.....

我摇摇头，告诉自己想太多了，好不容易有一次搭车不用忍受汗臭狐骚味，就胡思乱想，实在太无聊了。

因此又到站牌，可是仅剩的乘客的我并未按铃。

但.....

巴士停了，没有人下车，也没有人上车。这是重点前一站，下车门关了，而且没有关上的迹象。突然司机站了起来，然后慢慢地朝我走来。

面无表情，脚步缓慢，可是一刹那间，他露齿而笑。

接下来，他迅速下车而去。

车门关，巴士又再往前开。